【陆张】剑气箫心破残局11
感觉仿佛已跑题
11
萧逸云吓了一跳，也顾不得尴尬，连忙应道：“找我何事？”
那家仆十分焦急：“求大侠救救我家小姐！”
陆南亭扶住那家仆，温柔道：“不要着急，慢慢说。你家小姐是怎么回事？”
家仆拱了拱手，将事情原委说给他们听：“小的是南边御庭园的下人，我家小姐是江南桃李花林狐族涂山氏的族长狐媚大人。她嫁给了云轩公子，所以我们也随着她搬来了御庭园。但我家姑爷……不提也罢，总之婚后我家小姐仍然回到了桃李花林主持族中事务。大概是一年以前，我家小姐听闻燕丘仙音山这里发生动乱，小姐曾在仙音山拜师修炼，听闻此事便前往仙音山解救她的师父，然而她却从此一去不返。我们下人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小姐，仙音山的通音塔那里又有很强的结界，我们普通人根本进不去，这才想找武功高强的大侠前去帮忙。我听人说青羽湖畔有位年轻人侠名远播，就在这里等你，大侠你可一定要帮帮我们啊！”
陆南亭问：“你家姑爷呢？”
家仆叹了口气，解释道：“唉，祸不单行，我家姑爷早在那之前就失踪了，小姐忧心姑爷，但因为族中事务牵绊才没有贸然离开，直到她的师父也出事，小姐就怎么都不听我们的劝，非要前去救她，才成了这般模样。”
萧逸云见他说的这么惨，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他：“行侠仗义是我弈剑听雨阁弟子的本分，你放心吧，我们这就去仙音山救你家小姐。”
他说完便准备动身跟家仆走，张凯枫在旁边双手抱臂也不插话，却也没有动作的样子，陆南亭拽着他就走：“还愣着做什么，咱们也去吧。”
张凯枫哼了一声，跟上他们的脚步，嘴里嘀咕道：“你们弈剑听雨阁弟子还真是古道热肠。”
陆南亭笑了笑：“你以后也可以跟我们一样，随手帮助他人。”
张凯枫拒绝道：“我才不要像你们一样多管闲事。”
萧逸云听见他们的话，转过头对他：“凯枫，凭自己的本事让他人受益，可是一件让人很快乐的事。”
“大言不惭。”张凯枫嘲讽道，“既然如此，待会儿我就不动手了，就靠你们两个了。”
“行啊，你就在旁边看着吧。”萧逸云摸了摸头，竟然有点不好意思，“说实话，你要是真的跟我们一起动手救人，我还真有点不习惯。”
张凯枫被这话噎得哑口无言，他想生气，又不知从何生起，过了一会儿，才闷闷地哼了一声：“真是不知好歹。”
他们随着家仆的指引，很快便到了仙音山。相传这里是妙音仙子的修行之地，她收集世间戾音封印于通音塔内，以保大荒万民安宁，而她就是狐媚的师父。相传在每月朔望之时，妙音就会进入塔内镇压暴戾躁动之音，她遇险也是在某次入塔之时。
萧逸云跳下飞剑，接近通音塔，四周果然被强大的妖魔之气笼罩。
张凯枫也察觉到这魔气十分熟悉，他思索道：“这是北溟的妖魔气息。”
陆南亭观察了一下，看到前方通音塔入口处有位使者，便前去询问情况。
护塔使者告诉他们，关在通音塔内的除了妙音收集的世间戾音，还有一位名为锁魂的北溟妖魔将领。
“锁魂？”张凯枫思索一阵，“我似乎听说过这个名字。据说他曾是幽都王手下的得力干将，幽都王初现北溟，他可出了不少力，不过后来就不知去向了，没想到竟然在这里。”
“看来通音塔的变故应该就是锁魂所为。”陆南亭道，“我们且进去探上一探。”
萧逸云让家仆在外等候，他们三人前往塔内，有功力护体，他们没费多少功夫便进入塔中，只见前方又是一个幻境等待着他们。
陆南亭不由得感叹起来：“你们魔族都喜欢搞这一套迷惑人心的术法吗？”
张凯枫哼了一声，不想搭理他，却听萧逸云道：“人家都叫锁魂了，没点迷魂的功夫能行吗？”
幻境中缓缓现出一个美丽的狐族女子的身形，只见她念念有词，旁若无人，说的是自己平生三愿，一愿修得仙身，二愿佑护宗室，三愿与顾郎携手同心，做一双神仙眷侣。这时锁魂王却跳了出来，对她道：“世间美满，皆为你所求，你已犯贪、慢二戒。那就永留塔中，受这戾音所扰吧！”原来幻境重现的正是当初狐媚被锁魂王困住的场景。
“有点意思。”面对此情此景，张凯枫忽然提起了兴趣。
幻境中的狐媚被锁魂术法所困，一直沉浸在往事之中，陆南亭沉声道：“还需先将她唤醒。”
萧逸云径直上前欲唤醒她，狐媚察觉到幻境遭人入侵，便也召唤出一群家仆护院来阻拦，源源不绝，萧逸云和陆南亭将这些幻影一一打散，直接来到狐媚面前。幻境中狐媚不满他们的打扰，朝他们攻击而来，陆南亭挡住她的攻击，狐媚不是二人对手，顿时败下阵来。
幻境逐渐消散，狐媚也变成了一个普通狐族女子的模样。陆南亭有些疑惑：“请问姑娘是？”
女子清醒过来，十分歉然：“感谢几位帮我从这迷局中解脱，在下桃李花林狐媚。”
萧逸云有些吃惊：“你就是狐媚？可你刚刚的样子和现在判若两人……”尚未说完，他便忽然住了口，谈论女子容貌本就是失礼的行为，他有些懊恼自己的心直口快。
狐媚却毫不在意，款款回道：“不好意思让各位看笑话了，那是我修得仙身之后的模样，但……我曾犯下错误，被师父逐出了师门，修为便也被师父收回。”
萧逸云顿时不好意思起来：“对不起狐媚姑娘，我不是有意的。不过你师父也太过分了吧，逐出师门就算了，有必要连修为也收回吗？”
一直作壁上观的张凯枫这时候跳出来接话道：“被逐出师门又有什么好在意的，听说你们桃李花林涂山氏也是大户之家，你完全可以自立门户。”
陆南亭有些歉然：“我们本无意揭姑娘伤疤，还请见谅。此番我三人是应姑娘家下人相邀，前来通音塔寻你的踪迹，既已寻得，我们也算对他有了交待。”
狐媚摇了摇头：“师父待我恩重如山，纵然她将我逐下山，我依然当她是我的师父。此番她有难，我一定要想办法救她。可惜我学艺不精，也被困在此地。”
萧逸云安慰道：“这也怪不得姑娘，你若还是仙身，肯定可以破了这迷阵。”
陆南亭提议道：“姑娘有此心仍是难得，如蒙不弃，我三人愿意协助姑娘，一起救回你师父。我这位朋友，也对幽都妖魔的动向比较关心。”
狐媚朝他们行了一礼，感激道：“如有三位剑侠相助，那便再好不过。我初入通音塔便受到迷惑，并未能见到师父，不过我想师父情况也应与我差不多，我们向塔上继续探索吧。”
陆南亭颔首，几人来到通音塔二层，果然见到同样被困的妙音仙子。妙音并未陷入迷阵，看到狐媚，她有些讶然：“狐媚，竟是你前来……”
狐媚声音温柔，语气却很坚定：“师父，不必多言。对抗幽都妖魔，守护燕丘和江南百姓，本就是您一直教导我的职责。”
妙音看到她的坚持，也不再说什么：“也罢，锁魂王将塔内戾音化为己用，力量增强了数倍，他若是脱塔而出，必会危及燕丘百姓。现下我和锁魂王于塔中相互制衡，我用毕生修为也仅能拖延至此。你须将他打败，破除这封印，这件事就拜托你了。”
狐媚点了点头：“师父您放心，有这几位剑侠相助，定能压制锁魂王。”
陆南亭朝妙音拱手道：“仙子放心，陆某几人还算略通剑术，定会护得狐媚姑娘周全。”
妙音闻言看向他们三人，她修为高超，自然察觉了张凯枫身上有魔族的气息，但她并未点破，只对他们道：“看几位装束应是广成子后人，我素闻东海剑道名声，若能得几位鼎力相助，西海必记此恩情。”
萧逸云摆手道：“什么恩情不恩情的，我们就是顺手相帮罢了，仙子不必记在心上。”
张凯枫在旁抱剑而立，冷冷道：“我只对那个锁魂王有点兴趣。”
几人继续向塔中寻觅锁魂王踪迹，终于在顶层见到了锁魂王。
锁魂王看到他们几人皆是清醒，竟也流露出一丝赞赏：“你们竟能不受这塔中戾音所扰，实在令人惊讶。”
张凯枫冷笑一声：“就你这点雕虫小技，也妄想我们会中招？”
萧逸云装出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：“啊……你这幻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？”
陆南亭道：“我知阁下善于利用人心中情感故布疑阵，但真正拥有坚定和清明之心的人，是不会被美好却虚假的表象迷惑的。”
“狂妄。”锁魂王嘴上这么说，另一边却做好了对战的准备。他们也不再废话，拔剑与锁魂王战在一处。
锁魂王虽在塔中被困数年，仍是未失警惕之心，察觉强敌来袭，在他们到来之前便十分敏捷地布下防御之阵。但他大部分功力被妙音牵制，纵然将塔内戾音的力量全部利用，也寡不敌众，很快便败下阵来。他欲使出障眼法转移身形，张凯枫却动作更快，剑尖直朝他门面刺来，堪堪停在他的喉前。被人制住命脉，锁魂王不敢轻举妄动，只得将破除封印的方法说出。
然后陆南亭便有条不紊地安排起来：“萧逸云，我们在这里看着他，劳烦你和狐媚姑娘前去将这通音塔和妙音仙子身上的封印解除。”
萧逸云点了点头，和狐媚兵分两路，狐媚前去解救她的师父，萧逸云破解通音塔的封印。
锁魂王早就察觉了张凯枫身上的魔气，趁着人少，便对他游说道：“任你外表再如何像人类，终究掩盖不了魔族的气息。你我本是同类，为什么要在这里刀剑相向？”
张凯枫冷冷道：“谁跟你是同类，幽都王已经不在，你现在已经是条丧家之犬了。”
锁魂王大吃一惊，联想到张凯枫的魔族身份，他怀疑道：“你杀了他？”
张凯枫冷笑一声，没有接话。
陆南亭替他答道：“幽都王现在下落不明，但确实应该无法再主持北溟事务了。”
“所以你们来找我是为斩草除根？”
陆南亭继续道：“也不尽然。你若没有为祸大荒，囚禁妙音仙子，我们也不会来此通音塔。”
“真是冠冕堂皇的理由，你们人类就喜欢打着大义之名，做些私心之事，我和妙音的恩怨还轮不到你们来置喙。”锁魂王声音中似是含有诸多不平。
“陆南亭，你可真啰嗦。”张凯枫终于开口，“这傻红毛的速度也太慢了吧。”
陆南亭笑了笑：“你要是举剑很累的话，那就换我来吧。”
“不必。锁魂是聪明人，相信他不会再轻举妄动。”张凯枫直接收了剑，好整以暇地站到旁边。
锁魂王已渐渐从二人对话中猜出他们的身份，他果然没有什么动作，只对张凯枫道，“你就是幽都魔君张凯枫吧？这通音塔中，可有不少憧憬和痛恨你的声音。”
“看来你虽然被关在塔里，消息倒很灵通。”张凯枫应道，“痛恨我的声音吗？倒是令人期待。”
“每月妙音都会收集世间戾音到这里，自然包含了很多怨恨之声，所以我也不算完全闭目塞听。”锁魂王道，“但近来和妙音在塔中对峙，竟不知幽都王的动向。”
“你很识时务。”陆南亭走上前去对他说道，“现在的大荒已经不是你该呆的地方，北溟正陷入混战，你若回去，未尝不可争夺一席之地。”
“你这些话似乎更适合说给张凯枫听。”锁魂王抬眼看了看陆南亭，继续对张凯枫道，“不过我听说过你们的恩怨，张凯枫，看在我们都曾为幽都王效过力的份上，我可要劝告你，人类都是忘恩负义之辈，你可不要因一时的情感迷惑，就对他人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，否则我现在的下场就是你未来的模样。”
听闻此言陆南亭笑了一声，张凯枫也没有接他的话，不远处破解完封印回来的萧逸云却凑过来插话道：“你这话别的都不能算说错，但有一点你错了，妙音仙子可不是凡人。”
“哼，神仙比凡人更为冷漠无情。”锁魂王补充道。
这时候妙音和狐媚也来到他们面前，锁魂王看着妙音，口中满是嘲讽：“妙音，你这次搬来的救兵确实有两把刷子。”
妙音摇了摇头：“大荒百姓仍需守护，我不能困守此塔。”
萧逸云被勾起了兴趣，他好奇道：“我可否好奇下你们之间究竟有何恩怨？”
锁魂王冷哼一声，却不愿多说，狐媚上前道：“此事我略知一二，还是我来说吧。”
原来久远以前，幽都王初现北溟，东西海神界十分重视，西海便派妙音仙子追查此事。追查过程中她不慎受伤，正是锁魂救了她并为她疗伤。然而时移世易，锁魂终被西海所擒，处置他的人正是妙音。妙音这次却没有顾念旧情，而是将他关入通音塔中。
锁魂王冷笑道：“不要对你的敌人抱有恻隐之心，事实证明，对敌人仁慈，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。”
“这……”听了来龙去脉，萧逸云感觉事情有点难办，“听起来你的确是受了委屈。可是，你对她有情，她就一定要回应你吗？感情本就是一个人的事情，恩情也是一样，若是抱着回报的期待而救人，那还不如不要救。”
妙音叹了口气，自责道：“这终究是我的错，当年锁魂救我一命，我一直记在心中。后来他被昆仑前辈擒住，我师父对我说，锁魂即便作恶多端，也终是救过我一命，这恩怨须我与他了结，所以将他交给我处置。我没有忘记他对我的恩情，但我怎能因一人之私而弃众生于不顾？所以我最终还是没有放过他，而他因怨恨执念愈深，我也没有为他化解，终究造成了这一场劫难。”
陆南亭安慰妙音道：“仙子不必自责，我看得出来，若非心中有愧，你也不会轻易便中锁魂王的招数。”
妙音摇了摇头：“于公而言我可以说是问心无愧，但于私而言我终是欠他一个人情。”
锁魂王听他们在那里互相体谅，只是冷笑。
陆南亭看了眼锁魂王，对妙音温和道：“仙子，现在时犹未晚，锁魂现下被我们所制，这次处置他的权利，仍然交给你。”
“我？”妙音沉思一瞬，终对锁魂王道：“你……回北溟去吧！”
锁魂王有点不敢相信：“你打算放过我？”
妙音叹道：“我师父说得对，你我之间的恩怨，终究要做一个了结。”说完她便施法将之前施于锁魂王身上的禁制解开。
“哈哈哈哈！”锁魂王大笑起来，声音中有一丝畅快，又有一丝苍凉，“贪嗔痴妄，着实误我良多，也许我们魔族本就不该拥有太多人类的感情。张凯枫，我听说你已斩断剑影，看来我也该去斩断我的执念和心魔了！后会有期。”
看着锁魂王远去的背影，萧逸云感慨道：“他也算是个潇洒的人……啊不，潇洒的魔了，不过后会有期还是免了吧。”
“解铃还须系铃人。”陆南亭道，“这样的结局也不错。”
“让诸位见笑，在塔中被牵制这么久，我也思考了很多。”妙音缓缓道，“我非是不懂情，乐为心声，在乐声中我见过太多的人情冷暖，我深知这些孽缘带给他们的痛苦，所以一直避免自己也陷入其中，但我终究也是当局者迷。”
她转而对狐媚道：“阿媚，你和云轩公子，不也是如此？”
狐媚摇了摇头，轻声道：“师父，徒儿从未怨过你。是我铸下大错，不该在月下与顾郎对诗沉吟，却误了时机导致阴晦之气外泄，更没能阻止妖魔入侵江南。”
“现在我明知他爱我，却认不出我，而我也不能告诉他我是谁，这是我应有的惩罚。”狐媚的语调有些悲戚，“只是我……仍是看不开，仍是幻想有一天可以和顾郎重修旧好……”
原来狐媚是因此事被逐出仙音山，萧逸云忍不住为狐媚说话道：“爱一个人又没有错，狐媚姑娘又不是有心犯错，你这样惩罚她，是否太过残忍？”
“没有人可以太上忘情，我也一样。我早就知道阿媚和云轩公子有宿世姻缘，但她必将为此一生困苦，我不忍见她如此，所以早早便带她上仙音山修炼，希望她能跳出轮回。”妙音叹了口气，“不过命运终究躲不过，阿媚因此造成江南大劫，仙缘已尽，我也留不了她。”
狐媚的神色愈加哀戚，陆南亭也忍不住劝说道：“人非圣贤，孰能无过，仙子，何不再给狐媚姑娘一次机会？”
“我曾说有朝一日大劫来临，你若倾尽全力佑护江南百姓，弥补过错，才有重结仙缘的一天。”妙音对狐媚道，“这次你化解了锁魂王的危机，做到了对我的承诺，也算是弥补了当年犯下的大错，你若有心，便可回归我门下重修仙身。”
听闻此言，狐媚猛然抬头，似乎不敢置信：“师父……”
萧逸云听明白了妙音的话，替狐媚高兴起来：“狐媚姑娘，那你就可以重新修得仙身，也可以和你的顾郎相认了！”
妙音终于笑了起来：“阿媚，我们都放过自己吧，希望你这一世，未来不再为情所累。”
狐媚欣喜道：“多谢师父！”
陆南亭也祝贺道：“恭喜姑娘。”
一行人终于出塔，请他们相助的家仆一直在外焦急等候，见到他们出来便欣喜地迎了上去。
“小姐，您没事吧！”家仆对狐媚关切道。
狐媚看到家仆，也很惊喜：“阿忠，我没事。桃李花林和御庭园都还好吗？”
“小姐放心，我们没事。只是您和姑爷相继失踪，我们做下人的都特别担心。”
“傅望他被困在泼墨园中，暂时没有生命危险，不过他陷入心魔之中，这都是幽都军的阴谋。”狐媚又蹙起了眉，“我要守护江南，万不可离开桃李花林，所以派人请师父救援。没料到通音塔中锁魂反噬，师父也被困，我才意识到事态严重。”
“所幸南海事变，江南妖魔退守，幽都军没有进一步动作。”陆南亭安慰他们。
“嗯，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。”狐媚感谢道，“陆掌门，多谢你们相助，此次危机化解，妖魔势力更弱，我想收复大荒也是指日可待。”
陆南亭笑道：“这次营救姑娘，我们可是沾了这位天草大侠的光。”
萧逸云尴尬地笑了两声，赶紧摆了摆手：“没有没有，没想到我这点名声竟然传得这么远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那家仆向他们说起原委来：“我一个下人哪里知道江湖上的事，当时小姐和姑爷都不见了以后，我们急得团团转。我到御庭园想找姑爷的朋友们帮忙，他们也爱莫能助。这时候来了个姑娘，告诉我说青羽湖畔有位名叫天草的大侠，能降妖除魔，叫我去寻他。”
狐媚心中忽有所感，迟疑道：“那位姑娘莫不是……”
家仆道：“那个姑娘虽然遮掩了面容，但我听声音就知道，小姐，她一定是秋恋姑娘！”
狐媚十分欣喜：“我早就知道她还活着，曾经有位少侠帮我探听过她的消息，说她就在御庭园旁的净月湖畔隐居，可惜我一直没有时间去见她一面。”
“小姐，她曾经背叛了你，后来又投湖自尽，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死，但我也不敢轻易相信她。本来我是不打算听她的建议的，但左右也没什么主意，不如碰碰运气，我就去草原营地找天草大侠，现在看来她倒没有骗我。”
“我知道秋恋心中有愧，我其实从未怪过她。如今知道她安好，我也放心了。”狐媚对陆南亭三人道，“此间事已了，我须先回御庭园和桃李花林安排族中事务，三位如若不弃，可前往御庭园和桃李花林做客，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，答谢各位。”
萧逸云摆了摆手：“答谢就不必了，桃溪的花又开了，我也正要去江南，咱们可以一路，就当我护送姑娘。”
“陆掌门，小妖怪，你们要回门派吗？”萧逸云又问陆南亭和张凯枫。
张凯枫摇了摇头，看了一眼陆南亭，说道：“我不回去。”
“我们也去江南，看了江南烟雨再回去。”陆南亭道，“萧逸云，有时间了，你也多回门派看看，弈剑听雨阁永远是你的家。”
萧逸云忽然不自在起来，他有些犹豫：“陆掌门，我之前在各大门派面前救了金坎子，已经叛离了师门，我没有理由再回弈剑听雨阁了。”
陆南亭笑道：“我只知道救了金坎子的是孤鹜剑客天草，而你是我弈剑听雨阁的萧逸云。”
一番话说的萧逸云豁然开朗，他连忙道：“我知道了，陆掌门。我也好久没有去看过师父了，是该回去看看他老人家，就是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力气教训我。”
陆南亭闻言笑了起来：“你小时候可没少让他头疼，现在也成长为一个稳重的侠客了，他一定很欣慰。”
萧逸云摸了摸自己的头：“陆掌门，听你这样说我还挺不好意思的。既然都要去江南，那咱们一道吧？”
陆南亭点了点头，征求张凯枫的意见：“怎么样？”
张凯枫瞪他一眼：“你都自作主张半天了，现在才来问我？”
陆南亭笑了起来，低声问他：“刚刚你一直不说话，在想什么？”
“我在想，陆南亭，你们大荒这些镇妖降魔塔，也关不住几个人嘛。锁妖塔没锁住方天道彰，通音塔也被锁魂王反噬。”
陆南亭回望一眼身后的通音塔，郑重道：“锁住身体并不难，最难锁的，是人心。”
“嗯？”
“他们都是因为人心反复才脱离束缚的。”陆南亭又想起了什么，“不过说起锁住身体嘛，我们弈剑听雨阁有招只传本门弟子的绝学，名为剑狱锁，你有没有兴趣感受一下？”
“没兴趣。”张凯枫挑了挑眉，“你也未必锁的住我。”
陆南亭低声笑了起来，不再接话。
萧逸云却饶有兴致地问起张凯枫：“小妖怪，啊不，张凯枫，这次你感觉怎么样？行侠仗义的感觉是不是特别好？”
张凯枫回味了一番：“感觉不算坏。不过我记得某人说要是抱着回报的期待而救人，还不如不救呢。”
“是呀，我们弈剑听雨阁弟子做好事，可从来都不求回报。”
“可我看你们沽名钓誉沾沾自喜的模样，也好不到哪里去。”张凯枫又不客气地开始嘲讽。
陆南亭笑道：“想当无名英雄自是可以，扬我剑阁威名也不错，这种事论迹不论心。”
“我说呢，敢情陆掌门这一路跟着我，都是在论迹不论心地招安我呢。”
陆南亭顿时无奈：“这种罪名我看还是免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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