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月问归期

夜来谁向月中归

【陆张】剑气箫心破残局3

本章纯谈情说爱
3
张凯枫带着陆南亭一路向北,御剑至夜明城,两人在夜明广场上停下来。
沿着广场向前,是一条长长的通道,两边由魔族守卫把守,一直通往夜明宫前。
陆南亭赞道:“好一座恢弘的宫殿。”
张凯枫却不直入宫殿,对他道:“跟我来。”
陆南亭便御起剑,跟着他从侧边绕过那些守卫,一直飞到夜明城宫殿上方。
张凯枫寻到了最高处的屋顶,才跳下飞剑。
张凯枫道:“既然是偷得浮生半日闲,就不要惊动他们了。”
陆南亭顺势在屋顶坐下来,望着远处的景色。
夜明宫高耸入云,他躺下来,便看到风流云散。不远处的空中,两条鲲正缓缓地游弋,好似触手可及。他默默念道:“北冥有鱼,其名为鲲……原来鲲鹏真的存在。”
“北溟的景色和大荒很不一样吧。”张凯枫也在旁边坐了下来,道:“闲来无事的时候我喜欢坐在这里,看它们在这里游荡。”
陆南亭斟酌问道:“你很羡慕它们的自由和逍遥吧?”
“嗯……也谈不上是羡慕。”张凯枫道,“北溟的魔族一向是随心所欲的,他们并不同于大荒的人类,有各种各样的规则约束。但想要真的随心所欲又是很难的,幽都以力量说话,只有足够强,才有随心所欲的资格。”
陆南亭叹道:“你现在已足够强了。”
张凯枫道:“可我仍然不能够随心所欲。因为我之所想……”
他瞟了一眼陆南亭道:“且不说这些,今日我们好好喝酒。”
他打开酒坛,朝陆南亭敬了敬,道:“怎么样?北溟的酒比起你们弈剑听雨阁的酒,是不是烈多了?”
陆南亭也抱起酒坛,喝了一口,而后笑道:“确实别有一番滋味。虽不醇厚,也不清雅,还裹着风沙,但在这寒凉之地,最适合饮这样的烈酒。”
张凯枫调侃道:“你还挺会鉴赏,怪不得能在西陵城开酒楼。原来这么多年功夫都练到吃喝上了,我听说你一日给弟子发七道剑令,其中四道都是寻食材的。”
陆南亭不禁失笑,不知道是哪个多事的弟子四处传言,看来是对自己的剑令颇有怨言,于是解释道:“你有所不知,凡掌门所发之令,共有四种,其一乃斩妖除魔之诛杀令,其二乃拜访各派之出使令,其三乃巡视门派之巡查令,其四是日常器具之搜集令。这搜集之令,所寻者并非仅食材,还有各位长老所需祭拜之物,门中各弟子日常起居所需之物,我私人之请,只有寻找木材这么一件事。”
张凯枫哦了一声,他今天心情很好,喝了酒也说不出的畅快,就特别喜欢跟陆南亭抬杠,于是道:“依我看以陆掌门的性格,最喜欢发的就是诛杀令吧?”
陆南亭无辜道:“这你可冤枉我了,门派重建事务繁杂,绝大多数剑令均为搜集日常经营所需。当然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,听闻妖魔在大荒作乱,我剑阁弟子也绝不会袖手旁观。”
张凯枫了然地点头道:“哦……陆掌门不必解释的那么详细了,我又不会去接你们门派的剑令,尤其还是你发布的。”
陆南亭笑道:“那可未必,若你以后回了剑阁,这剑令可也是要认真执行的。现在讲给你听,你也好早日做个准备。”
张凯枫不服道:“陆南亭,你这么自信我会回去?”
陆南亭道:“当然。我说过了,无论北溟怎么想怎么做,不管你现在是什么样子,我都愿意接纳你。”
张凯枫瞟了一眼陆南亭,道:“陆掌门果然一言九鼎,可你也要看我愿不愿意领你的情。我记得陆掌门还说过,你的命也交给我。”
陆南亭认真道:“陆某既然说得出就做得到,你什么时候想要我的命,我都可以给你。”
张凯枫摆了摆手:“算了吧,陆大掌门的命我可要不起,只怕我前脚杀了你,后脚你的徒子徒孙们就要来找我算账了。”
陆南亭笑了一声:“你还会怕我弈剑听雨阁弟子吗?”
张凯枫哼了一声道:“这本是你我个人之间的恩怨,可你偏偏是弈剑听雨阁掌门。你叫他们不为你报仇,我看他们也不一定会听。我好不容易摆脱了打打杀杀,可不想再自找麻烦。况且……我现在觉得留着你也还不错。”
陆南亭失笑:“在下难道还要感谢魔君的不杀之恩了。”
张凯枫得寸进尺道:“哼,杀了你是便宜了你,你想轻轻松松死去,就把往日恩怨一笔勾销,我偏不遂你的意。”
陆南亭忽然想起门中弟子讲述所谓上一次轮回塔中的故事,幻象中张凯枫杀了他和卓君武,就崩溃在自己的心魔之中……也不知此事真假,但张凯枫内心的执念也略可窥见一斑。
陆南亭道:“现在的弈剑听雨阁也不是完全离不开我,此次来北溟,我也做好了最坏的准备,门派中事,我也早已做好安排。所以此刻陆某一身是无牵无挂,你大可不必因为这些而犹豫不决。”
张凯枫终于给自己找到了台阶,于是回道:“既然杀了你对弈剑听雨阁毫无影响,那杀了也没什么意思……何况我也说过十八年前算了,那就算了吧。”
陆南亭不禁失笑,心想张凯枫的心思果然瞬息万变。他抱起酒坛,又慢慢抿了一口。
他正想说些什么,就听张凯枫不满道:“陆南亭你可真是够狡猾,你已笃定了我不会杀你,所以才敢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我……”
陆南亭无奈道:“陆某从来说话算话,你信也罢不信也罢,我是真的从不畏死。”
张凯枫又喝了一口酒,然后对他道:“陆南亭,自从在轮回塔见了你,我发现你真的比我认知中的变了很多。”
陆南亭忽然好奇起来:“哦?你认知中的我是什么样子,我又哪里变了?”
张凯枫思考了一下道:“说实话,到现在为止你我不过见了几面而已,谈不上什么认知。我对你的认知都来自那个孩子的记忆,印象中你是个正气凛然、嫉恶如仇的人,还特别认真刻板,不像现在这么沧桑憔悴,你看你现在头发都白了,又唠叨又健忘。”
陆南亭不知道他怎的又开始嫌弃自己:“唉,这些年来,历经大荒剧变,世间诸事蹉跎,谁又能一成不变呢。就连这头白发,也伴了我十年还要久了……”
张凯枫道:“看不出你也会愁白了头发,我看你现在挺豁达洒脱,这点倒是比年轻的你要好多了。”
陆南亭叹道:“刚从北溟回来之时,我夙夜难寐。门派重建诸事艰难,闲暇时我总是在想惜月,想师父,想凯枫……这些都是我无能为力之事,我知道有些事情人力无法企及,然而仍然会懊悔。直到有一天,晨起之时我发现我的头发竟全白了……我忽然醒悟过来,沉溺在过往之中只是徒增烦恼,虽然现在我也仍难免想起从前之事,但已经看开许多……”
张凯枫叹了口气,道:“你倒是坦然。”
陆南亭道:“我看得出……你也是耽于过去之人。北溟的生活太过压抑痛苦,所以你十分怀念曾经在剑阁的时光,于是你更恨毁了这一切的我……”
张凯枫轻笑一声:“我现在谁也不恨了……曾经的我是这样想的,但是你来了,告诉我这些都是一场梦境。我曾以为自己是一步步走的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,现在看来……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。”
陆南亭道:“没有人的生活是命中注定的,你的前半生虽然被人暗中左右,但你依然是自由的,从今以后你可以选择你想要的生活。”
张凯枫道:“也许从我出生起,这就不是一件可以自由决定的事。萦尘说过,是拾得仙人教了她一首歌,让她对凡人歌唱。她因而体悟到了凡情,却没料到我的诞生。她认为这是一个代价,但我觉得,这也许是创世主神的一个阴谋。而我现在经历这一切,也都是由这个身世而起。”
陆南亭歉然道:“你没必要……帮我们的错误找借口。我后来在大荒也见过很多人魔混血的孩子,他们父母一方也是厌倦了战争的妖魔,那些孩子和大荒的凡人小孩并无不同。还有现在的牡丹镇……那里的很多亡魂,也并不会伤人。每每看到那些……我才发觉我当初的一念之差错的多么可笑。”
张凯枫也不争辩,他躺在屋顶,望着天空道:“你知道凡人和魔族有什么不同吗?”
陆南亭道:“传闻中,盘古开天辟地之时,清气上升,浊气下降,各种生灵均由清浊之气化成。东海西海神界都是清气之体,北溟魔族主要都是浊气之体,而大荒普通凡人则是清浊均衡之体。”
张凯枫道:“在幽都的传说里,盘古的身躯化为了妖魔……其实这不过是传说罢了。在千年以前,魔族比普通凡人要强大得多,因为——他们有魔神禺疆的庇护。魔族在修炼术法武功之时,需要以生灵的魂魄为食,而魔神禺疆,就可以创造无尽的魂魄。你看这北溟的空中,丝缕漂浮的魔气,就是禺疆散布到整个北溟的。”
陆南亭若有所思:“可是我听说,魔神禺疆早已消失……”
张凯枫道:“是的,禺疆确确实实是消失了。你知道他是怎样消失的吗?”
陆南亭摇了摇头。
张凯枫继续道:“此事我也是从曾经幽都的幽冥令主口中听说,他说禺疆虽然贵为北溟主神,然而一直呆在一片不见天日的海域深处。是大道对禺疆所言,诱惑他出了北溟海域。没想到在禺疆接触到阳光的瞬间,他的形体便开始消亡……原来即便是一方主神,也逃脱不了创世之神的算计。”
陆南亭惊讶道:“大道为何要让禺疆消失?”
张凯枫道:“我也不知道,但是自禺疆消失之后,北溟就陷入了混乱之中。为了防止魔族摄取魂魄而进攻凡间,东西海神界联手建立了太古铜门……北溟魔族只能自相残杀。后来他们选出了九个最强的无极魔,就是九幽之主,北溟才勉强有了秩序。但是妖魔的本性,就是为了魂魄和食物而掠夺,所以他们对于大荒永远都不会停止觊觎。”
陆南亭好奇道:“那你这种混血之人,也需要生灵的魂魄作为补给吗?”
张凯枫瞟了一眼陆南亭,挑衅道:“如果我告诉你我真的需要,你这一路确定要我跟着的话,说不定哪天我食欲上来了就把你生吃了……你还敢跟我一路吗?”
陆南亭笑了起来:“你嘴硬的样子和我想象中一模一样。我看你好穿一身白衣,肯定不愿血污溅到你的身上,生吃这种事,你应该不会做。何况我的命已经交到你的手上,要杀要剐悉听尊便。”
张凯枫也笑道:“你竟一点也不吃激将,真是无趣。算你聪明,不过我现在确实不再需要那些魂魄,并不是因为我混血的缘故,而是因为……那个孩子的元魂。小时候的那些记忆对我影响至深,你说得对,我并不想像那些魔族一样,随意吸取生灵的魂魄。后来萦尘告诉我,元魂之力是这个世上最为强大的力量,她为我找这个缚影,也是准备用他的元魂之力。而之所以那之前一直让我沉睡,是怕我两个记忆重叠,造成不必要的混乱。”
陆南亭叹道:“可是这些记忆现在依然给你造成了困扰……”
张凯枫又坐了起来,对着陆南亭道:“陆南亭,若不是轮回塔中你告诉我这些,我本不必遭受这种烦恼……但我也不是个自欺欺人之人,既然你告诉了我真相,那我也坦然接受。十八年前既然你对不起的不是我,你的师弟也是为唤醒我而死,那我也没有理由再去恨你,更没有资格为你的师弟而要你的命。”
北溟的天色渐渐暗下来,陆南亭想看张凯枫的表情,却看不清。
只听张凯枫继续道:“但这些年来,我也因为这虚无缥缈的恨,杀了不少弈剑听雨阁的弟子……到头来,你我之间的恩怨,竟是我欠你更多。这真是一件可笑的事。”
陆南亭心中一紧,对他道:“我知道,北溟大荒血债不共戴天,但你始终都是一个牺牲品。”
张凯枫嗤笑一声道:“陆南亭,以前的你,可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。”
陆南亭道:“人总是会变的……不过,这一路走来,我觉得你和我想象中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。”
张凯枫自嘲道:“是吗?你之前说,你的师弟如果活着,也应该长成我这样子——你真是不了解他。你看他即便被你抛弃,也没有怨过你,我和你对战,他还想守护你;而我却想杀了你了结这一切。”
陆南亭坦然道:“这我都知道。可他也没有经历过你在北溟的经历,没有受过那么多磨难,我不会像他那样要求你……”
张凯枫忽然尖锐道:“陆南亭,你不必解释。我知道你是可怜我,但我并不想要你的可怜。你想把我当成你的师弟,好减轻你内心的愧疚,可我也不需要你的愧疚。”
陆南亭却道:“可是你还是师父的儿子。师父曾是弈剑听雨阁掌门,他的儿子也应该是弈剑听雨阁弟子。”
张凯枫嘲笑道:“他还是斩妖除魔的剑侠,却有个妖魔儿子,不也十分可笑?”
陆南亭叹了口气,道:“张凯枫,你真的不想回去吗?弈剑听雨阁是凯枫的梦想,我知道,你也一样。”
张凯枫不禁有些慌乱:“你凭什么这样说?”
陆南亭道:“说实话,在去梦之弈剑听雨阁之前,我并不敢说完全了解我的师弟凯枫。在梦之弈剑听雨阁,看到了那些剑影,我才知道,他心里最依恋的是什么,他生命中最期待的是什么……剑影虽是由缚影之术而产生,可它们也与你心念相通,与你贪嗔痴妄四个弱点相合。凯枫的元魂已融入你的灵魂,你的心魔,也是它们力量的源泉,你无法打败它们,可见你的心魔也在不断生长。”
张凯枫道:“可是你已经将我的剑影消除,我已经得到了完全的解脱和释放,我……也没有了那些执念。”
陆南亭笃定道:“你在说谎。只有你亲手杀了它们,才算破了执念。而我将剑影净化,只是不再让它们禁锢你,可你的执念,一直就在你的心里。”
张凯枫苦笑道:“你竟比我本人还了解我的弱点……其实自从你们告诉了我真相,我就一直努力将我和他区分。我的记忆是连贯的,但我现在却要将它分成两段。十八年前的记忆和情感是他的,这十八年的记忆和情感是属于我的……只有我自己最清楚,这两段情感是一脉相承——可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。”
“当初在轮回塔,你们告诉我说,记忆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想成为谁,我的信念是什么。这大半年来我一直在想……我要成为什么样的人。是的,我想追寻最高的剑意之道,这是每一个弈剑听雨阁弟子的最高追求。你们弈剑听雨阁讲究剑随心动,可我分不清,这是我的本心,还是他的记忆给我的执念?也许你说得对,无论我多么想否认,我依然还是活成了他的样子。”
陆南亭也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好,他想说这些都不重要,你没必要把自己和他分的那么清楚,可他说不出口。
过了一会儿,张凯枫忽然轻声说道:“陆南亭,我并不想要你的命。”
陆南亭抬眼看他,他发现张凯枫也盯着自己,北溟的白昼总是很短,薄暮的最后一缕微光倒映在他的眼中,只听他说道:“我只想要……”
那声音越来越低,余下的尾音也被略显清冷的晚风吹散。陆南亭不确定道:“什么?”
张凯枫却没有再说话。
沉默的气息渐渐在两人中蔓延开来,陆南亭看着张凯枫的眼睛,那眼中的微光也消失殆尽,只剩下纯粹的黑,在这沉沉夜色中,好似旋涡一般深不见底。
他忽然明白了张凯枫想要的是什么。
他在那双眼睛中看到了自己。

不知道为什么中间一段一直被屏蔽,崩溃
点我看全文

陆南亭醒来的时候,天光尚微。北溟仍是苦寒之地,怀中积聚的些许温暖很快就被清晨的寒气侵蚀殆尽。

身边的张凯枫已失去了踪影。

他披衣起身,简单收拾了一下,御剑跳下屋顶,朝夜明宫外的护城河寻去。

张凯枫正在河边坐着,看来已经整理过一番,身上的白衣和发冠穿戴的一丝不苟。他拿着一块方巾,正就着河水洗他的佩剑。

陆南亭走到他身边,默默道:“你总是醒的这样早。”

张凯枫头也不抬地回道:“在北溟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受到袭击,还是警惕点得好。”

陆南亭哑然,他看着张凯枫,昨晚的醉酒就好像一场梦一样,张凯枫的面上始终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,他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端倪,想问的话也都说不出口。

张凯枫却先开了口:“你怎么还不去洗洗?陆掌门这一觉是睡得太舒服了,都迷糊了吗?”

陆南亭不禁失笑,也不回应他的嘲讽,大大方方地脱了衣服,下河洗了一番,才上来挨着张凯枫坐下。

张凯枫仍然在擦拭他的剑,陆南亭好奇道:“你很爱惜你的剑,它叫什么名字?”

张凯枫瞟了他一眼道:“天逸。”

陆南亭“哦”了一声,若有所思。

张凯枫收了剑,对他道:“小时候我喜欢看玄华名剑录,有篇记载的剑叫‘天逸云舒’,据说所有志可逆天、力可震地者皆可铸造此剑。我在无寐侯军中,他人多用刀,很少有人用剑。我便凭着记忆中铸造之法,淬天域真火,凭逆天之愿,经年累月铸造了这把天逸。”

陆南亭赞赏道:“看来你很有天分,没有人指导,仅凭书中记载就能铸造成此物。”

张凯枫道:“你错了,逆天之事难相承,可一可二难为三。我终究不能以人力撼动天命,无法愈合这逆天之伤,也造就不了天逸云舒。有人说,‘天逸云舒,万苦皆无’,也许就是因为我一直看不开,永远做不到万苦皆无,所以只有天逸,无法云舒。”

陆南亭安慰他道:“现在束缚你的一切都已经解除了,我可以帮你,再试一试,相信这次一定可以成功。”

张凯枫心情又好似忽然好了一般,对陆南亭说道:“不过你说我有天分也算说对了,我还记得玄华名剑录里有一篇讲的是朱天狱炎剑,市面多有仿造者,可见其极易模仿。我便依照书中之法,造了很多类似品,交给方天道彰,营造了我的幻影,迷惑了很多大荒的少侠。”

陆南亭哭笑不得,说道:“我说怎么听闻很多门中弟子在巴蜀旧址因机缘而获九天玄兵,还以为是剑冢那里有什么异动,原来都是你搞的鬼。”

张凯枫面上显出得意之色,道:“陆南亭,记住你的话,等北溟事了,帮我锻造天逸云舒。”

评论(5)

热度(9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