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月问归期

夜来谁向月中归

【陆张】剑气箫心破残局10

10


三日后朔方城举行了盛大的开国典礼,连行踪不明的玉玑子都前来捧场,此事也一如预料般引起了王朝大荒的关注。不过陆张二人对七夜的动作不甚在意,既得了七夜的许可,他们便在幽州恣意游历起来。这段时间他们在缥缈峰顶看日出,誓水之滨看日落,从极渊看雪,祈风台观风,月影湾赏月,花田里赏花,可谓是看遍了风花雪月。

陆南亭感叹道:“天地造化神妙非常,此番游历世间奇景,也算弥补了我年少时未能江湖浪游的遗憾。”

张凯枫却哼道:“我倒觉得还不够。”

“怎么?”陆南亭笑问他,“你还意犹未尽?”

“既然你们都知道我的执念是弈剑听雨阁,那显而易见我当然最喜欢听雨了。”张凯枫揪着字面意义发挥道,“但在北溟和幽州,天气寒冷的时候只会下雪,咱们这一路可没见着下雨,这怎么能叫圆满?”

陆南亭不禁失笑,提议道:“北边不下雪,那咱们就继续南下,去看江南烟雨怎么样?”

张凯枫有些恨恨:“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,不过你的提议我又何必拒绝,反正现在我无事一身轻,就怕陆掌门积压的公务太多,未来要有更多的不眠之夜了。”

“天行有常,这世间事物不会缺了谁就无法运转,你就不用担心我了。”陆南亭笑了笑,“我知道你想去巴蜀听雨,你知道吗,在巴蜀梧桐谷,那里的梧桐夜雨听起来最有意境。”

“是吗?”张凯枫有些怀疑。

“当然。”陆南亭道,“不过巴蜀的雨比不得江南的雨,只适合一个人单独听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陆南亭想了一想,解释道:“因为江南烟雨可以当景看,而巴蜀夜雨只有情。”

张凯枫看了他一眼:“我也曾在江南,独自他乡听雨,你应该能理解那时我的心情。”

陆南亭点点头:“我明白。”

之后他们便辞别七夜和墨姬,一路南下,只在龙门客栈稍作歇息。穿过幽州的荒漠,便到了燕丘一望无际的草原。

看着蓝天白云,两人的心情也更加开阔,陆南亭提议道:“虽然御剑飞行是我们弈剑听雨阁绝学,但我们一路御剑也太过乏味,不如入乡随俗,感受下策马奔腾的趣味。”

张凯枫也兴致盎然赞同他,两人就在王庭附近买了两匹马,在草原上并骑而行。

他们骑马畅快奔腾了一段,尽兴以后,便不再掌控方向,信马由缰地在有穷原散起步来,任由马匹随便把他们带向哪里。两匹马没了束缚,本能地朝着草原上的水草丰茂之地行进,临近河流,人烟逐渐多了起来,他们在周围看到不少游牧扎营的牧民。

两人下了马,让马儿自在饮水吃草,张凯枫又到河边洗剑。

陆南亭席地而坐,转头问他:“你不是近来都没用过它吗?”

张凯枫洗完坐到他旁边:“我这都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了,说出来你不信,如果几天不洗,血腥之气就会渗透出来,这可是一把杀人的剑。”

陆南亭点了点头:“看得出来你不是很喜欢那种环境。”

“嗯,说实话,至今我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,我这辈子竟还能有这么悠闲自在的时候。”张凯枫又开始感叹起人生来。

“你才多大,就开始这辈子了。”陆南亭有些好笑,“其实我也是一样,我一向将责任看得很重,也从未抛却过身上的担子,单纯为了看风景而去游历江湖。”

“你看看你,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口气说话,不老也被你说老了。”张凯枫心生不满,“不过话说回来,我虽然年纪不大,但经历得可不比你少,也算是尝遍了人生的各种滋味……说起来这可都是拜你所赐。”

陆南亭见他旧事重提,有些无奈,他知道张凯枫就喜欢这样有事没事就要言语上刺激自己一下,于是顺着他道:“嗯,所以我们现在是两个白发苍苍的江湖倦客,在这偏远的塞上牧马放羊……听起来还不错。”

张凯枫有些得意:“我呢以后确实可以实现这样的生活,但你恐怕还是没有机会。”

陆南亭笑道:“这燕丘远离王城,也不怎么受王朝管辖,又风平浪静远离纷争,的确最适合你这样金盆洗手的人隐居了。”

张凯枫哼了一声:“报出大名来我也一样能活得好好的,用不着隐姓埋名。”

陆南亭也不做评价,他拍了拍自己膝盖,对张凯枫道:“来,膝盖借你躺,要不要来?”

张凯枫有些不好意思,但又抵挡不住诱惑,就顺势躺了下来,把头枕在陆南亭膝上。陆南亭把他的头发抽出来,轻轻抚了抚。河边带着水汽的风微凉,吹得张凯枫好不惬意。

午后的阳光洒落下来,映得水面波光粼粼,张凯枫感受着阳光,舒服得把眼睛眯了起来。

他闭着眼睛道:“喂,陆南亭,你知道幽都王的弱点是什么吗?”

陆南亭不知他忽然提起此事是何意,但他之前并没听他详细说过轮回塔合力战幽都王的细节,也有些好奇:“他还有弱点?是什么?”

“当然有,想必你也清楚越强大的人弱点也最是明显。”张凯枫缓缓道,“幽都王力量的源泉是各种负面阴暗的情绪,所以他的克星就是阳光。”

陆南亭有些惊讶,若有所思:“你之前说过北溟的魔神禺疆也是遇见了阳光便形体消亡……这之间可有某种关联?”

“大概有吧,这可能与他们成魔的原由有些关系,所以他们的真身不能暴露在阳光之下。”张凯枫抬起手,透过指缝间去看阳光,“喂,陆南亭,你看我现在还能躺在这里晒太阳,这是不是说明我的力量和情绪还不算黑暗?”

陆南亭有些无语,附和道:“你是好是坏我自然清楚。如果阳光就能检验出妖魔鬼怪,那还真是能省不少力气。相传上古之时曾有法宝照妖镜,说不定原理就跟这个有关。”

“妖魔的行为本来就很好懂,我看你们人心才最是难测。”张凯枫转头探究地看着陆南亭,“就说你这个人的心思,怎么也得花上几年才能研究清楚吧。”

陆南亭笑道:“阳光这么好,岁月这么长,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。”

今天的阳光确实很灿烂,张凯枫想,未来的岁月也确实很长,他伸了个懒腰,眯上眼享受这难得的岁月静好。

陆南亭看他打算小憩,便贴心地轻哼起摇篮曲来。哼了没一会儿,张凯枫便睁开眼阻止道:“停停停,陆南亭你不要继续唱了。”

陆南亭有些不明所以:“怎么了?”

张凯枫有些不满:“首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,不需要摇篮曲才能入睡;第二,在我的记忆里,你唱歌就总跑调,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,你竟然毫无长进。”

陆南亭有点尴尬,不好意思道:“是这样吗?怪不得以前同门弟子唱歌的时候,他们总是建议我吹竹笛竹箫伴奏呢。”

“那他们还真给你这个掌门大师兄面子。”张凯枫心思一动,口出狂言,“我虽然从来没有唱过歌,但我觉得就凭我的资质,唱起来绝对比你好听。”

陆南亭瞧着他:“既然你这么有自信,以后学会了可得唱给我听听。”

张凯枫忽然笑了起来,他暧昧地看着陆南亭:“之前我去见萦尘的时候,她教了我一首歌,嗯,没错,就是拾得教她唱给卓君武的那首。不知陆掌门敢不敢听?”

陆南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,却一点都不担心和害怕:“你要能唱出来,我当然敢听。”

张凯枫瞪了他一眼,终于败下阵来摆了摆手:“算了算了,实不相瞒那个歌词我还真唱不出口。”

陆南亭笑了起来,他摸出之前做的竹箫,轻声吹奏起悠远的曲调来。

是他小时候在翠微楼经常听到的小调,张凯枫想,他心中放松下来,渐渐睡了过去。

不知睡了多久,他被一阵骚动惊醒。他坐了起来,看到陆南亭正盯着远方,他顺着目光看过去,发现是一群骑着快马的人朝这边赶来。这群人气势汹汹,看似来者不善。

张凯枫转头对陆南亭道:“看来这远离王朝的边塞也没你说得那么太平嘛。”

陆南亭不理会他的调侃,只盯着那群人,大有准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意思。

只见那群人驱马上前,将原本在此处放牧的牛羊冲散,一路冲到领头的牧民那里,驱赶他们,占领地盘。牧民们马匹稀少,又要护着牛羊,完全不是这群马匪的对手。

这时候陆南亭坐不住了,他站起来对张凯枫道:“你以前不是一直说你没机会行侠仗义吗?现在机会来了,你要不要表现一下?”

张凯枫跳了起来,嘴上不是很情愿,手上动作却很快,他勉为其难地说道:“既然掌门请我相助,我一个普通弟子哪敢不从。”

说着他和陆南亭便御剑过去,没几下就把那群马匪给打翻在地。马匪头领看到他们两个不速之客,心知遇到了强敌,但不知为何会插手此事,便直接问了出来:“你们两个是什么人?竟然敢挡我们有穷氏的路。”

陆南亭笑着对张凯枫道:“你瞧,该你报上大名的时刻到了。”

张凯枫瞪了他一眼,对着马匪冷冷道:“恐怕你们不会想知道我的名字。”

陆南亭微微一笑:“我们不过是云游到此地的闲散客罢了,路见不平而已,其实跟你们没什么过节。”

马匪中却有人认得他们的剑法,直接喊了出来:“这是弈剑听雨阁的剑法,他们是弈剑听雨阁的人!”

陆南亭继续笑道:“好眼力。我们弈剑听雨阁弟子向来喜欢行侠仗义,挡了阁下的财路,那可真是对不住。”

那马匪头领听闻他们是弈剑弟子,怀疑道:“难道你们就是最近常来找事的孤鹜剑客?”

陆南亭有些不明所以,张凯枫却抢先答道:“是怎样,不是又怎么样?”

那马匪头领有些将信将疑,不敢再硬碰硬,便对着牧民们道:“算你们今天走运。”说完便领着喽啰们撤退了。

被劫掠的一个年纪大的老牧民走过来,对他们连声道谢。陆南亭关切道:“老人家,这草原上是发生了什么事,他们为什么要驱赶你们?”

那老牧民解释道:“这燕丘草原上有两大部落,我们是苏木这边的草原之神部落,他们是王庭那边的有穷氏族部落。原本我们相安无事,但是近些年来有穷氏族的野心越来越大,不断挑起两个部落的纷争。我们信奉草原之神,守护草原,他们有穷氏族却不爱惜草原,到处掠夺,不过我听说有穷氏是受到了一伙来自巴蜀的盗匪的煽动和挑唆,才变本加厉的。”

“巴蜀?”陆南亭有些惊讶。

“是的,听说那盗匪首领叫什么张宪中……”

“张宪中?的确有传闻说他在刑天谷地失利之后,便转移阵地到了燕丘。”陆南亭笑了一声,看向张凯枫,“这可是你的老朋友啊,如果你刚刚真的报上大名,说不定我们不用动手就能解围呢。”

老牧民闻言一惊,也看向张凯枫:“你是那张宪中的同伙?”

张凯枫赶紧摆了摆手:“别听他瞎说,我跟张宪中不熟。你面前这位可是弈剑听雨阁高徒,报出名号来比我管用多了。”

老牧民连声应和道:“我知道,我知道你们弈剑听雨阁弟子都是大好人,专管不平事。”

提起这个,陆南亭想起那个孤鹜剑客来,于是问他:“对了,刚刚那马匪提到什么孤鹜剑客,他是什么人,也是我弈剑弟子吗?”

“你们说孤鹜剑客啊,听他自己说他确实是弈剑听雨阁弟子,他说他叫什么天草,近来经常帮助我们抵抗有穷氏族,整个草原都流传着他的侠名呢!”

“是吗?”张凯枫有些好奇,看着陆南亭道,“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弈剑听雨阁还有位这么厉害的人物。”

陆南亭也很无辜:“你这么看我干什么,说实话我也没听说过这号人物。”

“不对,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……”张凯枫思索了一阵,忽然想起了什么,“我想起来了,之前在中原的时候,曾听闻几大门派反攻云麓仙居,就是这个孤鹜剑客,在众目睽睽之下救走了玉玑子的爱徒金坎子。”

“嗯?”陆南亭有点奇怪,能救走金坎子,看起来这个孤鹜剑客不像是大荒王朝的人,在燕丘的行事却又像是个正派弟子,他又自称是弈剑弟子,这人到底是个什么立场,难以判断。

老牧民见他们对孤鹜剑客好奇,便指点道:“你们想找孤鹜剑客的话,可前去草原营地,那里是我们燕丘草原上最繁华的落脚地,孤鹜剑客经常到那里买酒喝,我们有事想找他帮忙,也都是在那里等候他,他隔段时间总会过来。”

陆南亭道了谢,找了个僻静之地休息了一夜,第二天便和张凯枫准备前往草原营地一探。

他向张凯枫解释道:“忽然出了这么个厉害人物,他又自称弈剑弟子,是敌是友总要前去看看才能安心。”

张凯枫撇了撇嘴:“你这是又想起弈剑掌门的责任了?以前我名头响亮的时候,可没见你这么上过心。”

陆南亭无奈笑道:“我对你还不够上心吗?你让人带给我的每句话,可都是在扎我的心。”

“那也不见你有什么动作。”张凯枫继续表达不满,“去了草原营地,我可要看看这个孤鹜剑客到底是何方神圣,这样劳动掌门大驾。”

他们行至草原营地,将马系在一旁,找到一家卖酒的帐篷,据说就是那个孤鹜剑客经常光顾的场所。两人买了几坛酒和羊奶,挑了帐篷边一处干净草地一边坐下对饮,一边等孤鹜剑客。

想起之前的事,张凯枫慢悠悠道:“你说这燕丘边塞远离王朝,却也免不了纷争,你们这大荒也跟北溟一样,无一处安宁之地啊。”

陆南亭笑道:“时逢乱世,没有哪里能够幸免,我们只能尽自己所能去守护自己的家园。”

张凯枫道:“你看今天提到的张宪中是我的老熟人,所以,你说这个孤鹜剑客会不会也是你的老熟人?”

陆南亭点头道:“的确有这个可能,我每天在紫微阁,都要安排弟子们完成七星剑令,不出意外的话,每个弈剑弟子应该对我都很熟悉。”

“敢情你每天都是这样压榨弟子的。”张凯枫有些无语,不再继续编排陆南亭,转而说起自己的事:“说起来,你知道吗,我这个张姓,还是张宪中给我取的呢。当初我流落到蜀州城,张宪中见我是魔君便有意拉拢我,他说在世上没有姓的人就会被人看不起,所以把他自己的姓借给我。”

陆南亭解释道:“凯枫,我捡到你的时候,只看见你身后的泥地里有凯枫二字,我以为那就是你的名字,没有取姓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取,绝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。”

“我知道,你不用紧张,我也没有把张宪中的话当真过。”张凯枫看着远处淡淡说道,“凯歌和枫林,那是萦尘在纪念她和卓君武的南柯一梦,所以这个名字听起来倒也像是个笑话。我本以为我就是我,没有父母也没什么,但无寐侯叫人带我到北溟,他告诉我我的身世,原来我是一个父离母弃的野种。他嘲讽我,但我可不想认命,所以我接受了张凯枫这个名字,我不在乎父母是谁,也不觉得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,那时候我甚至不明白活着有什么意义,但我就是想活下去。”

“怎么没有意义,你不是也一直都怀着信念?”陆南亭笑了笑。

张凯枫哼了一声:“你明明知道那时候我年少的梦想已经遥不可及了,还说什么,好在我现在又有机会了。不过话说回来,那时候羯正要告诉我亲生父亲是谁,我直接打断了他,直到后来萦尘告诉我,我才知道竟然是卓君武。”

“怎么,在你意料之外?”

“你师父师娘的故事可是大荒美谈人尽皆知,我怎么都想不到会跟他们扯上关系,我知道我的身世必与弈剑听雨阁有关,但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弈剑前辈罢了。”张凯枫挑了挑眉,“倒是你们,一个个好像都比我先知道。”

陆南亭干笑一声:“我原先只是有个猜测,师父也向我说过一些细节,但这些都随着小凯枫的死亡而掩埋下去。直到你娘的出现,才证实了我的猜测。”

“她还真是个任性的妖女。”张凯枫道,“在幽都的时候,卓君武叫我对他换个称呼,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叫,最后只好学着你叫了他师父。”

陆南亭认真道:“我说过,师父对你,心底还是在乎的。你也没必要这么抗拒他,就像我们一样,你也可以试着和他心平气和地相处。”

“这个嘛,以后再说吧。”张凯枫转移话题道,“说不定这个孤鹜剑客天草跟你的关系也不一般,你要是发现了他的另一面,不如也提前做做心理准备吧。”

他们等了一上午也没见到一个疑似弈剑弟子的人,不过他们也不着急,就喝着酒吹着风,顺便闲聊几句。

到了中午时分,陆南亭和张凯枫便找了地方吃饭,吃完正在回帐篷边的路上,迎面碰见了今日第一个弈剑弟子,还真是他们的老熟人。

那弈剑弟子见了他俩,比他们还惊讶,不过还是很积极地朝他们打招呼:“陆掌门,小妖怪!”

张凯枫双手抱臂,哼了一声:“哼,原来是你这个傻红毛。”

原来这个弈剑弟子正是凯枫小时候的玩伴萧逸云。他奇怪道:“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?”

陆南亭微微一笑:“你还不知道吧,张凯枫已经改邪归正跟着我混了。”

“啊……我好像知道这件事,我听说南海轮回塔那边发生了很多事,汐风也跟着他师父去了那里。”萧逸云回想起来,顿时对陆南亭佩服得不得了,“陆掌门你可真厉害,连小妖怪都能搞定,看来以后也不用我们弟子再传话了。”

“呵,谁说我改邪归正了。”张凯枫不屑道,“是你们陆掌门跟着我混还差不多。倒是你这个傻红毛为什么出现在这里,你是不是就是他们口中的孤鹜剑客?”

“什么孤鹜剑客啊?”萧逸云装傻道,“那是什么飞鸟?我根本不认识。”

“还装傻,我听说有人在各大门派围攻云麓仙居时孤身救走了金坎子,他自报名号说是孤鹜剑客,我想不到金坎子除了同门师徒以外,还有谁跟他关系好到肯舍命相救,那不就是你吗。”张凯枫不客气地戳穿他,“这也像是你这种冲动的性格能做出来的事。”

“说什么呢,我干什么事都是凭我的本心,剑随心动,这可是我们弈剑的宗旨。”

还没等萧逸云继续否认,就见不远处一个家仆模样的人朝他跑过来,上前就抓住他的手喊道:“天草大侠,我可算等到你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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